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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静初 穿盔带甲(2)

http://www.sina.com.cn  2010年09月07日02:20  《智族GQ》

  张静初:跟我合作的人,需要对我很欣赏,他要能看到我身上别人看不到的特质才能够包容我,我有的时候会让人崩溃的。在美国拍完《尖峰时刻3》回来就进了《红河》剧组,在剧组跟他们聊了一个星期剧本后,差不多把全组人都聊崩溃了,我跟导演说我演不了这个智障少女,我怕演完以后,人家会觉得我在装小、装傻。可大家都对我特别有信心。

  拍摄过程中,几乎每一场戏都要去找导演问为什么,我要搞明白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
  我如果拍一部从来没拍过的电影,基本上要经历一个先死后生的过程,如果身边的工作人员对我没有信心,没有耐心,我想可能谁都受不了。

  GQ:听着真够较劲的。

  张静初:对,因为我是一个理智的人,我要找到逻辑关系。很多人是做了再想,靠的是直觉,我相信周迅就是靠直觉表演的人,她灵气四射,要达到她瞬间灵气四射的表演状态,我就得想好久。

  《红河》里有一场阿桃阿夏逃亡的戏,阿夏的鞋被小溪冲走了,在他打电话的时候,忽然发现阿桃不见了,他疯狂地到处找,在一个铁道口,两人看到了对方,他又气又急地摇着阿桃责备她,阿桃手里的鞋和零钱掉在了地上,她蹲在地上边捡钱边看了眼阿夏。那天现场非常乱,我们拍了七八条就回去了,拍摄地离住处有40公里的山路,回去后,总觉得看那一眼哪儿不对,突然想明白了,我看他的时候,眼睛里带了太多成年人的东西,委屈,期待。其实都不对,因为阿桃智商只有几岁,那一刻,她就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儿。那部戏资金很紧张,我的戏已经拍完了,再专门回去补这个镜头是不可能的。我跟导演说,你们下面拍空镜时不是要路过那儿吗,让我去补一个特写就行。导演当时还觉得差别有那么大吗?

  这要是周迅可能一下就对了,她一下子就能找到阿桃的状态,可是像我这样一个背着那么多包袱的人,就需要这样寻找的过程。导演剪辑的时候打电话说,“你补拍的那一眼很让人感动。”

  GQ:如果“那一眼”没有补拍你会如何?

  张静初:说实话,如果没回去补,整个电影我都不会看,不用说看了,我想想就能起鸡皮疙瘩,我觉得假、恶心,这方面,我有一点洁癖。

  演戏就是去发现真实自己的过程,为什么我的采访看不到这些,因为那些记者问我太多生活里的事,我注意力不在那儿。我一聊起作品就跟疯子似的,有人就觉得你“挺假的,装艺术青年,聊这些就显得自己特有学问”,其实不是,就是因为那一瞬间你觉得你活着了,其他时候我就一直找不着北,我在生活里真的不太能找着北。

  GQ:你妈妈不担心吗?

  张静初:其实父母对子女没太多的了解吧,她这次来北京在我这儿住了两个月了,离开家这十几年里,我们母女第一次这么长时间相处。她说我忧愁太多,担心的事情太多,要什么都能放下就好了。为什么我演戏慢热,我得把所有的担心都解决掉了才能进入。电影给你机会和时间,让你慢慢地去琢磨,比如“那一眼”的镜头,电视剧就不可能去补,电影就可能。这也是我为什么现在不拍电视剧的原因。

  2005-11-02 13:33:19

  张静初:西赴柏林记行之二(2005-02-17遭遇劲敌)

  杂谈

  早上见到焦雄屏老师,一见面就指着街上的一幅写着《SOPHIA SCHOLL》的海报说:这个女演员是你目前遇到的唯一也是最大的劲敌,目前呼声很高。我看着海报上的“劲敌”觉得她有点像桑德丽娜·伯奈尔——一个我很喜欢的女演员。于是我和“劲敌”合了张影。

  晚上是电影节主席请客,《孔雀》被安排在了主桌上,主席说:《孔雀》是我们能请到的最好的电影。

  GQ:《孔雀》上映后,你再没拍过电视剧,英语流利、出席国际电影节、只拍电影、而且去好莱坞拍电影,有人通过这些“看到了你的野心”。

  张静初:我当初都没想过自己会做演员,你想我这么一个没有信心的人,怎么能想像得到自己会在这个美女如云、才女纵横的地方胜出呢?好多人都说,你怎么就计划得这么好,学了英文,好莱坞电影也拍了,欧洲电影也拍了,还要进军国际……我要有这个信心的话,我就不是现在的我了。可能没有信心也是一件好事,你老能看到自己的不足,你就挺有自知之明的。我这种受挫折式教育长大的人,特别怕被人表扬,你越打击我,我越有劲,你越觉得我像一泡屎,我还非得活出个人样儿来;越觉得我是一朵花吧,我好像就有点蔫儿了。我特别知道什么叫捧杀,这种方式对我短期有效,但是我很快就会发现我没有力量。

  GQ:你骨子里有种悲壮感。

  张静初:有时候想想,我的人生道路也不曲折,但是我也不知道,这种悲剧感和命运感从哪里来的?

  GQ:你曾经矛盾过,是按照自己的愿望做一个演员,还是多一些宣传,做一个热热闹闹的明星?后者让你感到恐怖,如果这样做,当初喜欢这行的乐趣没了,就不想干了。

  张静初:其实我到现在都还有这种困惑,它一直伴随我。现在大家看待娱乐圈,基本上是一个看热闹的心态,有时你想稍微认真点,人家就觉得你挺奇怪的。有的时候你想是不是应该稍微大众化一点,可越热闹的场合我越觉得孤独,我会惶恐,我会觉得自己怎么这么不主流啊?我怎么这么不合群啊?会给自己一堆的批判,想去改变,可时间长了,你会发现骨子里的东西是改不了的。

  2008-06-17 19:05:44

  再见,爸爸……

  杂谈

  2007年6月17 日,爸爸被确诊为胃癌晚期,他曾对家人说过,人生太苦了,没想到连通向死亡的路都这么难走。一年来,爸爸坚持做完了6期化疗,到了后期,有时半夜能听见他坐立不安的声音。

  2008年6月4日从港返家,晚上9时到医院看望父亲。他神志清醒,面容身体极度消瘦。

  6月7日、8日、9日,父亲连续失眠,消瘦如骷髅。脚和腹部更加肿大,痛苦不堪。

  6月10日早9时回京,告别时,父亲刚刚注射完吗啡,无力地摆摆手,没有看我。

  6月11日18时,结束“捐肾救父”公益广告拍摄,搭乘21:05飞机返闽,凌晨 4:15到家。

  6月12日早7点,爸爸呼吸和呻吟声减弱,我在爸爸耳边大声呼喊,并拍打他的手臂:“女儿回来了,如果听得见我的声音就看我一眼。”良久,爸爸的眼球往我的方向微微地转动了一下。这是最后一次爸爸听见我们的呼喊。

  6月13日凌晨5时,父亲瞳孔放大。7时在床边为爸爸读诵地藏经,9时在上师念诵破瓦法声中,爸爸渐渐停止了呼吸。

  6月15日上午10时,父亲的遗体火化。最后一次亲吻了爸爸冰冷的脸颊,泪眼模糊中,黑烟袅袅升起,细雨轻轻飘落,爸爸消失在无尽苍穹。这一天,正好是父亲节……

  GQ:你曾说《红河》是你生得最难的一个孩子,这份难,只因为创作吗?

  张静初:我是在拍《红河》的时候知道我爸病了。那之前一连做了三天噩梦,梦见我们家有一个人去世了。第四天,我记得是下午4点,接到我哥的电话,说我爸去体检,过两天知道结果,我就在电话里号啕大哭,我哥说“你神经病,哭什么呀,这么不吉利,就是去体检”。不可能!我爸爸一辈子最恨去医院,我劝他那么多年,他都拒绝,我知道他一定是有问题了。那两天我魂不守舍,两天后,我哥打电话告诉我,说爸爸已经癌症晚期的时候,我觉得天塌了。

  我爸知道病得非常严重,但他不知道自己会死,当时离拍摄结束大概还有半个月,他给我打电话说,“已经这样了,你赶回来也没用,我现在赶紧去福州好好治疗。剧组跑那么远,花那么多钱拍戏,你千万不能回来,你就在那儿踏踏实实拍完,人不能活得那么自私,还是要为别人想一点。”剧组3天没有拍我的近景,因为脸肿得很高,眼泪一直流,没办法化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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